凌_泫

【楼诚/蔺靖】挖出来的过去

感觉自己的爱国之心越来越炽热了。

只出来两个cp,本来还想再多一点,但是发现东哥坚持打日本鬼子好多年……写出来也都差不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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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八一挖过许多墓,见过许多鬼,渐渐地从一开始对粽子的恐惧到见面就打,后来发现这些鬼一般也就是吓唬吓唬你,其实就是待在地下太寂寞了,到最后偶尔竟然还能坐下聊几句,

他在南京郊外挖过一个皇陵,点亮的烛焰摇摇晃晃的渐渐微弱,胡八一也不晃,翻身坐到外棺下的石阶上,

等了一会儿,烛光熄灭,满墓室的夜明珠被一阵阴风吹去了灰尘,光华满室,从棺材里飘出一个大红的身影,

“朕沉睡千年,终于有人来了。”

胡八一翻了个白眼,还真是个皇上,勉强站起来,跪了一跪,

“草民叩见陛下。”

再抬头,那个大红的皇帝鬼已经坐在了他刚才做的地方,

“坐坐坐,跟朕聊会儿天儿。”

胡八一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,

“皇上不都穿黄色的龙袍么。”

皇帝鬼抬起袖子看了看,

“我喜欢这身衣服。”

胡八一看看他,

“我好像在谁身上看见过你这个同款,现在外面有好多人模仿你,你知道吗?”

“那是不是这身最贵?”

胡八一摇摇头,

“你这墓里没有wifi,没信号啊。”

皇帝鬼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是觉得这大概是影响自己墓室上座率的关键。

“皇上,我好歹来一回,你看看这屋里那件你不那么喜欢的,给我来两件,你有什么愿望,我替你办。”

皇帝鬼想了想,爬回棺材,拎出来一颗大夜明珠,

“这个不能拿,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我的。”

又掏出来一把扇子,紫竹的扇骨,龙飞凤舞的写着字,皇帝鬼恋恋不舍的抱在怀里,

“这个也不行,这个是我从他身上拿的。”

胡八一巴头看了看,那棺材底下垫着一套水蓝色的长袍,胡八一扬扬眉,看着皇帝鬼的脸色挑了一把香炉,一对花瓶,

“你有什么愿望?”

皇帝鬼看着他想了想,

“……天下可安?”

胡八一点点头,

“好着呢。”

皇帝鬼没再说话,躺了回去,意思是胡八一可以走了,胡八一会意,朝外走去,

“等等!”

胡八一回头,皇帝鬼扒着棺材半坐起来看着他,

“我再看你一眼……你……短发也挺好看的,真的。”

 

从南京出来的时候胡八一身上已经揣着好多钱了,转道去上海晃一圈,其实说来上海不是他这种人青睐的地方,那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胡八一是看上了上海郊外的破村子,有段世间老地主们都把家里的好东西埋到村子外的地下,说不定能有收获。

但没想到,随着城市经济建设的飞速发展,以前的小村庄已经被荒废了,只剩下一村子的老弱儿童,和外面的一个坟圈子,

胡八一仗着一张看似正直的脸,混进了一个老太太家,家里只有老太太和一个孙子,

“大娘,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地主住过的地方啊?”

老太太的皱纹都是颤巍巍的,端着一碗混沌的菜汤,

“呵,那里还有什么地主啊,都分给老百姓啦,共产党好啊。”

胡八一闭着眼睛喝了两口菜汤,

“那就没有什么外面的人来过吗?”

大约是世间过的太久了,这里太过闭塞,老太太想了很久,

“啊……是来过什么人,好久了,还是那些年呢,来了两个人,静悄悄的就来了,买了个院子,看起来还是读书人的,我记得,还称呼‘先生’的。”

“后来呢?”

地主都是喊“老爷”的,这样喊“先生”的,胡八一不能确定是什么人。

“后来啊……”

老太太站起身给油灯添了点油,

“后来来抄家啦,先生被带走了,年轻人不肯走,被打死了,哎哟哟,一晚上响了好几枪呢。”

“就这样?”

“还能怎样,干干净净带走的,回来的时候哟,一张草席子裹着,还是我的格老头子,半夜里挖了个坑,埋下去了。”

胡八一有些肯定这一定是个有钱人,不然不至于大费周章的抄家,

“那他们埋在哪里啊?”

“就是顺着门口的小河,再走走,有片树林,那林子边上的破院子就是了。”

大晚上,月亮挂的高高的,胡八一端着手电筒,朝那个破院子摸去,老太太说的没错,没走出多远就看见那座孤零零的院子,他抬头看了看星星,

“大将陨落之地啊。”

站在院子边上看了看,有些感叹这位“先生”竟然很会选址,也很雅致,小河旁、树林边,竟然还有一座破落的秋千……

这回花八一还没拿出蜡烛点上,连火柴都划不着,

“嚯,这怨气够重的。”

一回头,一个西装油头的男人站在他身后,

“先生”鬼很客气,但是并不能掩盖他身上的气场,

“帮我个忙,有好处给你。”

倒是生了胡八一在废口水说了,

“什么忙?”

“这院子里,还有一具骸骨,在那边的菜地里,你帮我挖出来,埋到河边我的坟里。”

胡八一有点想反悔……

铁锨一下一下戳下去,“先生”鬼显得很紧张,

“你轻点儿,轻点儿,别伤到他。”

胡八一一个盗墓的,像一个考古工作者一样一点一点去挖那地下深埋的骨殖,“先生”鬼大约是有些无聊了,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跟他聊天,其实就是自说自话,

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出国留学,问胡八一巴黎现在是什么样子,胡八一是个土包子,没出过国,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能说“还那样儿吧。”

“先生”鬼又问,

“我党的政权现在稳固了吗?”

胡八一一脸自豪,

“放心吧,好着呢,不听话的都打跑了,现在咱们厉害着呢,美国佬儿都得听咱的。”

“先生”鬼于是很放心,

“那就是可以不用继续保密了,这些事,我为组织保密了一辈子,今儿就便宜你小子了吧。”

他说自己曾经奋斗在低吼战线,身披四重身份,周旋于各路人马之间,为我党输送了无数情报,

那个故事很长,直到胡八一将那副零落的骸骨平平整整的取出来,才不过刚刚讲了一半,

“先生”鬼的故事在骸骨出土的那一刻戛然而止,仿佛在等待着什么,但什么都没有,脸一阵阴风都没有,他叹了口气,

“这傻孩子,多半是投胎去了。总是这样毛躁。”

他重新找到河边的坟包,又挖开,草席子下裹着一具骨架,胡八一打算把挖出来的这具放到草席子边上,但是一不小心,那破碎的骨头稀里哗啦的掉进了草席子里,他忙伸手要去摘出来,

“先生”鬼拦住他,看着那两句骸骨笑了笑,

“就这样放在一起吧。”

胡八一重新把坟圆好,“先生”鬼很满意,引着他到屋里,指着那张简易的床,

“把他搬开,左边数第三块砖是活动的,底下有一个箱子,你拿出来。”

胡八一依言拿出来,巷子里是满满的金条,

“金条都归你,箱子底下还有两件东西,你帮我拿出来。”

箱子底下垫着一幅画,茅屋草舍,湖水轻盈,许多年过去了,在阴暗的地下被埋没的泛黄,

“一会儿把这幅画烧了。”

画底下,是一块红布,胡八一打开才发现,那是一面党旗,“先生”鬼忽然凑得很近,声音有些颤抖,胡八一感觉身旁的风都开始紧了起来,

“你……你帮我拿着它。”

胡八一抻着两个角把红旗拿好,“先生”鬼整了整衣裳,举起右拳,

“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……”

这画面有些诡异的可笑,但胡八一却莫名的湿了眼角,世事如刀,刺伤了他的皮肤,划破了他的心,但总是家庭失散,爱人枯骨,他的信仰,从生到死,都未变过。

临走的时候胡八一看着坐在坟包上的“先生”鬼。

“我给你立个碑吧。”

“先生”鬼不大想立,胡八一却说,

“立个合葬的碑,阎王爷就知道你们是一对儿了,下辈子还能在一起。”

大概是觉得很有道理吧,“先生”鬼是不信这些的,也不懂这些,约摸是真的很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吧。

胡八一削了一块木板,沾了些红墨水,抬头看着“先生”鬼,等着他告诉自己他们的名字,“先生”鬼站起身,随着朝阳身影渐渐散去,

——先公明楼 妻明诚之墓。

 

胡八一看着朝霞灿烂的颜色,觉得倒斗不姿势一件发财的事,更是一条寻找故事的旅途,他们在自己到来后转身而去,而自己,却要一直走下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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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继续的故事……就这样放着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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